這一生的前半輩子,我的如來把我結界在光明教法的氛圍中,譬如樂觀、往正向、光明面思考等。
我也一直秉持著人性本善的觀念,所以即便對我傷害很深的人,我也談不上去怨恨對方,事過境遷後總想去寬容以待,以和為貴。
所以我不太會去記恨別人為何如此對待我,我也可以體諒別人如此對我,其背後的苦衷或無明。
然後對於自己的傷痛,我會用一個自以為更好的自己,來轉移、來面對。
成年後進入心理學的範疇,開始面對小時候的一些議題。
接觸新時代光的上師們所帶領的教法,開始以光洗滌,進行較深層的自我療癒,開始將塵封的記憶漸漸打開,進入這一生如來為我安排的「遺棄」的課題。
在光的教法走了十年,那些內在深埋的悲傷,與苦難也重覆洗滌、釋放了好多次。
所以接觸中道內涵後,夥伴們在談知苦了義,談他們以前所受的人生的苦難,所以要從苦難中解脫。
我卻幾乎忘了自己曾經有過的悲傷與苦難,或者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。
或許許多苦難在光中被洗滌了、被釋放了一些。
但是這一次因為夥伴的不經意對應,讓這些過往的記憶再度湧動出來。
我的苦是埋在細胞記憶深處的吧。
從出生的一個小嬰兒,就遭遇了與至親的分離,當時的照護者外婆,是重聽者,能回應我的哭聲有多少,是可想而知的。
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我當初哭的聲嘶力竭,卻沒人理會的情境。
一波一波的分離之痛,在我年幼時光接踵而來。
出生即與父親分離,被帶回外婆家撫養,不久母親即北上工作。
幼年4歲時,被帶回父親家,幼小的孩童眼睜睜的看著母親離我而去,卻將我留在陌生的環境中。
小學時,父親在金融業的工作,因被上司連帶拖累,而需不斷的出庭打官司,當時全家都陷在愁雲慘霧之中。
在我幼小的心靈之中,每天都是過著忐忑不安的日子。
國中時爸爸更因那個官司而服刑。
因為家庭劇變,所以繼母及奶奶開始做家庭代工,補貼家用。
當時小二的我就要每天放學後,幫家裡做代工。
看著同年齡的孩童在外嬉戲遊玩,我卻必須懂事的協助做代工,貼補家用,要努力的成熟,一直到國高中都是如此。
高中畢業後,雖有升學的機會,但是奶奶認為女孩讀太多書沒用,賺錢比較重要,所以我踏入社會工作,薪水所得全部交給父親,只拿零用錢。
人生雖有遺憾,但是我清楚這是我的際遇,就只能面對。
怨天尤人,又有甚麼幫助呢?
只能在生活中取得一個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的平衡點,並把握每一個翻轉的機會。
工作幾年後,老闆私底下的一個年終大紅包,讓我有一些資糧和機會得以繼續升學,就此我人生正式與家人拉開了距離。
我想這是我天生的光明教法傾向,幫我度過年少時光的慘澹歲月吧。
所以,我從來就不是生活在被家人疼愛中長大的,而是從小我是要看著別人臉色行事的。
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倔強和不屈服。
為了平衡,我選擇一種對人的疏離感,自我防衛在一種堅強的假面之中,一種時空感之中。
我不太習慣對別人展現自己的脆弱或向人求饒,我要用自己的好強,來讓自己深埋的脆弱不至於潰堤。而能讓自己安然的生存在這樣前半生的境遇佈局之中。
這個狀態跟我此生的星座----巨蟹座,還蠻吻合。
躲在自己的殼中,不願意展露自己的真實情感,害怕再度受傷。
因為自己在原生家庭中,從來就沒有得到長輩自然流露的愛,我感受到的都是充滿許多矛盾衝突的愛。
可是內心深處,又是多麼渴望得到家庭而來的溫暖與愛。
曾經聽過一個心理學的說法,就是此生若與母親的關係不好,兩性的情感功課也一定是困難重重的。
而我從小就與生母分離,與繼母的情分也是在成年後才建立起來的。
所以當然我的兩性關係也是有許多的受制與不圓滿。
但是,自從與師父重逢後,他引領我更深的看見自己的疏離感和好強,以及在中道的解脫之路上,所要打破的光明教法的深重累積。
雖然這些狀態在我的前半生是一種結界,也是我的生存法則。
但是解脫之路,是要識性畢竟空的。
我才發現自己這些識性狀態埋得有多深、有多重,讓師父要好辛苦的,不斷、不斷的善逝我這些幾乎是根深蒂固的狀態。
尤其在他的面前,我這些識性是又加倍的演出的,無法控制。
此時的我,不敢確定自己這些狀態是否已經完全打破,但是我清楚自己是在遞減之中。
而這一切都是師父,不斷地費心的逆破我,我才得已有所遞減與了義的。
此時心中有一種深的感恩湧出——衷心謝謝師父的善護。
謝謝師父將我揹了一生的識性防護罩破除,過去的硬邦邦的巨蟹之殼,已經逐步重生為新的、柔軟的、更具彈性的狀態。
我不再自以為是地躲在自認的安全屏障之中。
我將更敞開自己迎向主性的臨在。
唯有如此,才是我主性恢復的生機所在。
謝謝師父,合十禮敬。